“我肺癌晚期,医生说最多活五年。”当我颤抖着说出这句谎言时,
满心希望妻子会抱住我说“不怕,我陪你”。她却眼神闪烁,
当晚就偷偷联系律师咨询财产分割。母亲提议的这场“绝症考验”,
让我亲眼目睹她如何精心算计每一步离婚棋局。直到离婚证到手那天,
我平静地掏出那张千万元彩票凭证。“忘了告诉你,确诊前一天,我中了三千万。
”看着她和她那势利母亲瞬间煞白的脸,我微笑着补上最后一句:“感谢你们教会我,
什么样的爱才配得上这巨额财富。”1客厅里的空调无声地送着暖风,
吹不散方圆心头的冰冷寒意。他手里捏着那张薄薄的、却重逾千斤的CT报告单,
纸张边缘被他手心的汗浸得微微发软。他抬头,
看着刚从浴室出来、正敷着面膜擦拭头发的妻子余安安。她穿着真丝睡袍,身段保养得极好,
三十二岁看起来仍如二十七八,
时尚杂志编辑的品味让她无论何时何地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精致。此刻她正轻哼着歌,
心情似乎不错,大概是今天又谈成了一个不错的专栏。方圆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
每一下都带着负罪感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期盼。“安安,”他开口,声音干涩,“你过来一下,
有件事…得跟你说。”余安安闻声转过头,贴着面膜的脸看不出表情,
只露出一双描画精致的眼:“怎么了老公?表情这么严肃,公司项目又出问题了?
”她踩着毛绒拖鞋走过来,习惯性地抱怨,“不是我说你,就你们那个小破公司,
天天加班加点,挣得也就那么点,还不如……”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她的目光定格在方圆手中的那张纸上,以及纸上那个清晰无比、红得刺眼的医院印章。
“这…这是什么?”她擦拭头发的手慢了下来。方圆深吸一口气,
将母亲与他排练了无数次、每一个细节都打磨到天衣无缝的谎言,
用一种带着巨大惶恐和不确定的语气,说了出来。“今天…今天公司体检,CT查出来的。
”他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这份心虚反倒完美契合了一个突遭噩耗男人的状态,
“安安…我…肺癌,晚期。医生说…最多…最多还有五年。”啪嗒。
余安安手里擦头发的毛巾掉在了光洁的地板砖上,发出一声闷响。客厅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空调还在徒劳地运转。方圆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他在等,等他的妻子,他爱了八年、结婚五年的女人,扑过来抱住他,告诉他别怕,
告诉他现代医学很发达,告诉他她会陪他一起扛过去。就像婚礼上她承诺的那样,
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然后,
他听到了一声抽气,不是悲恸的呜咽,更像是受惊后的倒吸冷气。他抬起头。
余安安脸上的面膜因为她骤然变化的表情起了褶皱,她的一只手捂住了嘴,
那双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清晰的、毫不掩饰的震惊和…恐慌。
不是为他病情的恐慌。是一种类似于“我的天我的生活要完了”的恐慌。“你…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尖细了不少,手指颤抖着,指向那张报告,“肺癌?晚期?方圆!你开什么玩笑?
!你上个月还好好的!”“我也希望是玩笑…”方圆努力挤出一丝苦涩绝望的笑,
演技逼真得让他自己都害怕,“但白纸黑字…安安,我…”他的话没说完。
余安安猛地一把抢过那张报告单,动作急促得几乎要把它撕破。
她的目光死死盯住诊断结论那几个字,反复看了好几遍,又去确认名字和日期。
她的指尖冰凉,甚至微微发抖。但自始至终,她没有拥抱他,没有握住他的手,
甚至没有碰他一下。她只是看着那张纸,仿佛那张纸才是她的丈夫。方圆的心,
在那漫长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半分钟审视里,一点点、一点点地沉下去。
母亲冷静到近乎残酷的话语又一次在他耳边响起:“小圆,不是妈非要逼你去试,
而是有些人,有些心,不撞到南墙,你永远不会死心,也不会看清。
”三个月前那场卖房风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那时,
余安安的母亲刘美娟体检查出子宫里有个肌瘤,初步诊断是良性,医生建议观察。
但刘美娟和余安安母女俩却如同天塌下来一般,哭天抢地,
坚持要立刻去北京找最好的专家做手术,用最贵的微创疗法,前后费用预估要几十万。
当时他们家刚攒够一套小学区房的首付,正准备签约。余安安不顾他的反对,
铁了心要卖掉那套承载着他们对未来孩子期望的房子。他还记得她当时歇斯底里的样子,
记得她哭着指责他:“方圆!那是我妈!钱没了可以再赚,我妈只有一个!你怎么这么冷血?
!这么没担当!”那时他被巨大的愧疚淹没,觉得自己确实自私冷血,
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爱她不够深,才会在这关键时刻犹豫。最终,是方母果断出面,
拿出自己的积蓄,又找亲戚借了一些,凑够了手术费,强硬地压下了卖房的事。手术做完,
病理检测果然只是普通良性肌瘤,虚惊一场。但方母却因此看到了更深的东西。
她私下里对方圆说:“儿子,她为了她妈,可以毫不犹豫地毁掉你们孩子的未来。
如果将来躺下的是你呢?她会不会也毫不犹豫地放弃你?”他不信,或者说,不愿信。
他总觉得,余安安只是孝顺,只是一时情急。她平时是那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记得他所有喜好,会给他准备早餐,在他加班时给他揉肩…直到此刻。
直到他亲眼看着他的妻子,在得知他“身患绝症”后,第一反应是确认报告真伪,
而不是确认他的感受。冰冷的绝望,如同毒液,迅速渗透他的四肢百骸。
“怎么…怎么会这样…”余安安终于放下了报告单,喃喃自语,眼神飘忽,
仿佛在急速思考着什么。她脸上的面膜歪了,露出一部分苍白的皮肤。
她似乎终于意识到该有所表示,往前挪了一小步,伸出手,像是要碰碰他的肩膀,
但那动作僵硬无比,更像是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仪式。她的手最终没有落下去。
“你…你别怕,”她说,声音干巴巴的,没有任何说服力,“也许是误诊呢?对!明天,
明天我请假,陪你去大医院再查一次!”这话听起来像是关心,
但方圆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她还在怀疑这份诊断的真实性,她需要最终确认这事情的真假,
才好决定下一步怎么走。“好…”方圆低下头,掩去眼底翻涌的痛苦和冰冷。再抬头时,
他脸上只剩下疲惫和脆弱,“安安…如果,如果真的…治疗要花很多钱,
也许…也许房子…”他故意停顿,留下一个引子。果然,听到房子两个字,
余安安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身体几不可查地一颤,眼神瞬间变得警惕无比。
“钱的事你先别想!”她急声打断他,语速快得有些不自然,“不,
我的意思是……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房子…房子是我们的家,到时候,
咱们想什么时候卖不都可以吗!”她说得冠冕堂皇,
但方圆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和抗拒。“嗯…”他不再多说,
只是疲惫地闭上眼,“我累了,想先去躺会儿。”“好,好,你快去休息。
”余安安忙不迭地答应,语气甚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别多想,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方圆在心里冷笑一声,默不作声地起身,走向卧室。他知道,
身后的那个女人,在他关上卧室门的那一刻,就会立刻变一副面孔。果然,他刚合上门,
甚至没来得及走到床边,就听到客厅外传来极其轻微、却刻意压低的打电话的声音。
尽管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急促的语调,已然说明一切。方圆靠在冰冷的门板上,
缓缓滑坐到地上。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过窗帘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他抬起手,
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那里曾经握着他以为稳稳的幸福。现在,
只剩下一场母亲用智慧和人脉布下的、残酷而真实的考验。而这场考验,刚刚开始,
就已经让他看到了地狱的模样。夜,还很长。而有些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为自己的后路,
打起了算盘。2那一夜,方圆几乎彻夜未眠。他听着身旁的妻子辗转反侧,
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凝滞,显然也未能安睡。但她不是因为悲伤和恐惧他的病情而失眠,
而是在计算如何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将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第二天一早,
余安安破天荒地早早起床,甚至给他做好了早餐——一杯牛奶,两片烤焦的面包片。
“我今天约了个专家号,我们再去查一次。”她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眼底带着熬夜留下的青黑,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断。方圆沉默地点头。
去医院的过程像一场默剧。余安安高效地挂号、取号、排队,全程紧抿着嘴唇,
手机时不时响起,她要么飞快挂断,要么走到远处压低声音接听,眼神警惕地扫过他。
方圆配合着演完了**检查。当那位被母亲通过关系打点过的“专家”,
表情沉重地宣布了和昨天那份假报告几乎一致的诊断结果,
并强调了后期治疗的巨额费用和不容乐观的预后时,他清晰地听到身旁女人倒吸一口凉气。
回家的路上,死一般的沉寂笼罩着车厢。之前的侥幸心理被彻底击碎,
余安安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泛白,
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道路,仿佛在凝视自己骤然灰暗的未来。从那一天起,
家变成了一个冰冷的舞台。余安安依旧扮演着妻子的角色,
但所有的关怀都变成了浮于表面的程式化动作。她依旧会给他倒水,但水杯放下就立刻转身,
避免任何眼神接触。她依旧会问他感觉怎么样,但问完根本心不在焉,
不等他回答就转移话题。她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加班的次数陡然增多,
睡眠地点也从卧室大床,变成了“怕影响你休息”的书房小床。方圆冷眼看着这一切,
心从最初的剧痛,逐渐变得麻木,最后凝固成一块坚硬的冰。
他甚至不再需要刻意去表演悲伤和病痛,因为眼前这一切,本身就是最致命的毒药。期间,
方母来看过几次,每次都会带来真正熬煮的滋补汤水,
暗中递给儿子一个一切尽在掌握的眼神。余安安在方母面前表现得格外殷勤和悲伤,
但方母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只需淡淡一扫,便能看透这虚伪皮囊下的所有算计。“小圆啊,
想开点,好好治病。”方母每次离开时,都会意味深长地拍拍儿子的手。
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一周后。那天晚上,余安安又以加班为借口晚归,带着一身酒气。
她似乎喝得有点多,卸下伪装后,脸上带着一种烦躁和不加掩饰的厌恶。
方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新闻里恰好播报着一则关于某公司高管患癌后被妻子抛弃的社会新闻。
余安安换鞋的动作顿住了,盯着电视屏幕,眼神变幻莫测。突然,她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样,
猛地关掉电视,声音尖锐:“整天看这些负能量的东西有什么用?!能看好你的病吗?
”方圆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只是看看。”“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余安安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情绪突然失控,“方圆!我们得谈谈!”她走过来,
一**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带着一种酒后的坦诚和破罐破摔的粗暴。
“你这病,就是个无底洞!专家也说了,五年生存率不到30%!就算倾家荡产治了,
大概率也是人财两空!”她的话语像刀子,一刀刀捅进方圆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我们才三十出头,往后还有大半辈子!你不能这么自私,拖着我和你一起死!
”方圆静静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所以呢?”他的冷静似乎激怒了她,
她拔高声音:“所以我们要现实一点!我妈说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是自古的道理!我们…我们离婚吧!”终于说出来了。这句话,终于被摆上了台面。
客厅里的吊灯,将余安安脸上那种混合着绝情、焦虑和一丝解脱渴望的表情,照得清晰无比。
方圆沉默着,这沉默让余安安误以为是犹豫和挣扎。她语气放软了一些,
带上了一种表演式的哭腔,这是她惯用的伎俩:“老公…我知道你难受,
我也难受…我不是不爱你,正是因为我爱你,
我才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两个一起被拖垮…长痛不如短痛,
分开对我们都好…”“我爱你”这三个字,此刻听起来无比讽刺。方圆垂下眼睫,
掩去眼底翻涌的冰冷浪潮,他想起母亲的话:“拿到证据,让她亲口说出所有打算。
”他放在口袋里的手,轻轻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怎么离?”他问,声音沙哑,
听起来像是被击垮了。余安安眼中迅速闪过一抹亮光,像是猎人终于看到了猎物踏入陷阱,
她立刻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演都不演了。方圆扫了一眼,
离婚协议书……“呵呵……”他心底不由发出一声冷笑,那么迫不及待,连一天都不愿多等。
“我知道你治病需要钱,所以我也不会多要。”她将协议推到他面前,语气变得急切,
(完整版未删节)小说方圆余安安 签下离婚书,我亮出千万彩票精选章节 方圆余安安小说全文在线阅读 试读结束